“五河同学,你最近的学习状态很不对劲。”物理老师整理着办公桌上的讲义,连头都没抬,仿佛是在和空气对话,“上课心不在焉,作业错误百出,这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水准。难道你是想用这种行为告诉我,你过去的成绩掺了一个太平洋?”
五河士道刚想解释点什么,却被物理老师无情地打断:“还是说,恋爱使人降智这条定律的普适性已经扩充到像五河君这种一向被认为是无可救药的人身上了?”
万箭穿心。
一句话,把五河士道想说的所有东西全都堵在了嘴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士道一言不发地杵在原地,可怜、弱小又无助——而且老师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不得不说,同时保持了复数段关系的情况下还能有这种成绩,某种意义上我还应该夸你,更何况两边都是这种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终于,夏目文彦收拾好了他的东西,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士道,眼镜后的黑眸中看不出一丝波动,“但这并不构成你荒废你学业的理由——事实上你前几天的表现虽然差劲,但是还没有离谱到回答不出我刚讲完的问题的程度。你今天的状态显然是因为源同学的缺席导致的。”
“而据我所知,她是找班主任办理了请假手续的,不过看上去你似乎不知道这一点。”
“那么,五河同学,请问在今天上午放学到下午上学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目老师的话一方面让五河士道那颗担心源汐绫的心放下了,一方面又把他逼到了死角——他不可能回答出这道题,否则一切全完了。
他所能桌的只有沉默——他决不相信对方会就这么陪他耗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给到五河士道的压力越来越大。
“不想说吗,那就算了。”不知又过了多久,似乎是几个宇宙演变的漫长,当夏目文彦听不出任何变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五河士道感觉自己已经快虚脱了。“伟大的物理学家薛定谔正是在情欲的刺激之下建立了他的波动力学从此量子论的发展重新找到了方向。至于五河同学你嘛……”
“三天之内交一份800字的检讨上来,然后完成我为你准备的补习讲义——别想混过去,否则我不介意我的课上少一个学生。”说完,他把刚刚整理出来的一大摞讲义塞进了使到手里,扯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
“最近小心点,别被烧死。”
“顺带一提,上一次的小测试,源同学的成绩是‘一百分’哦!”
一只脚跨出办公室的士道被这句话绊了一下,差点用脑袋去测试地板的硬度,踉跄这除了办公室,美能听到老师最后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唉”。
不过,同样是精灵,十香和汐绫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出了校门,五河士道第一时间带上了耳机:“有汐绫的消息吗?”
“有,不过……”琴里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来不及遮掩的难以置信,“实际上就在刚才她还联系了我,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说到这,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想要和你……约会。”
即使没有摄像,琴里也可以想象在听到这话时,自家哥哥露出的诧异表情。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源汐绫了。
“呃,告诉她我有时间。”三天之后就要把物理作业交上去了,正好把周末空出来,“还有,能问问她为什么吗?”
他着实是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少女会这么主动。
他发现物理老师给出的那道送命题:今天中午放学到下午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答不上来。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的变故,让他有点茫然了, 方才稍稍按下去的一点心再次变得焦躁不安:不错,他是知道少女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他以为那无关紧要,毕竟任谁都会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他发现自己依然几乎对少女一无所知,这种无力感令他愈发狂躁。
“他说,到时候会告诉士道一切。”
到时候吗?
还有四天。
士道紧抿嘴唇,他已经预料到,这四天恐怕会比四个纪元更难熬。
当鸢一折纸醒来时,她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窗外,夜色弥漫,月光铺在床前,一地霜华。
伴随着清醒感一同回归的是大脑一阵钻心剜骨的刺痛。
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家里?为什么自己突然在卧室里睡着了?
记忆逐渐清晰,可这值得一伙却越来越大。
上学,正常的放学,回家,这么看自己确实应该在家里,可是下午学了什么?自己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而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Orijin!
自己下午不应该按照AST的命令去调查那个疑似origin的灵力波动吗?
错乱的记忆在折纸的脑子里拧成了一团乱麻。
自己的记忆被动了手脚——只有这一点,折纸可以肯定。
源汐绫估计没有想到,自己下的记忆微赚会被如此轻易地攻破,仅仅是给折纸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时带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困扰,甚至还起到了坚定对方猜测的反作用。
时间不多了,一场风暴正在酝酿,无论汐绫折纸还是士道,都正处于风暴中心。
接下来的几天,不出所料,五河士道迎来了他地狱般煎熬的日子:少女的身影在早晨没有再出现在他家门口,在学校里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每回一上到物理课,一抬头,总会对上夏目老师意义不明的眼神,隐约可以看出两分“同情”;上放学的路上总能收获某神秘组织成员愤怒的眼刀无数,有时候还能听到诸如“爆炸吧现充”一类的奇怪言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和少女独处,十香却总是“适时”的打断了他的想法。
还要补那挨千刀的物理讲义……士道肯定夏目文彦一定是故意的,这份名义上的“补习讲义”上的每一道题都恶心的像是天朝高考最后一题,世道三个晚上的挑灯夜战才勉强做完——且不保证正确率。在写完最后一个式子之后,他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神志不清。
仿佛每一件事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万事万物都陷入了混乱的怪圈,就像薛定谔的那只诡异的猫,非生非死,生死叠加。
他需要打开“盒子”看一眼,不管里面是什么——哪怕是深渊。
源汐绫坐在桌边,读尼采。
这一次,她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已经是周三了,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全是关于周末的那场约会。
告诉士道一切,说得轻巧,冠冕堂皇,说到底不过是在乞求被拯救罢了。
有些事,即使只是说出口,都是“勇气”的代名词。告诉少年一切,意味着她必须撕开自己所有的伤口将那会灰白色的暗无天日的毫无意义的旧日,完全展现在士道面前——用源初万象。
那是原本已经被她埋葬在死狱乡的过去。
但她要活下去,背负着这具身体遗愿。
从那个素未谋面的灵魂中,她感受到了旷世的孤独。
所以,她选择相信士道,她也只有相信士道。
她是盒子里的那只猫。
少女合上书,等待灵界的召唤——那不可抗力却迟迟未至。
已经是第三天了。
收拾好店里的东西,苏浅陌又多看了一眼少女平日里用的那只杯子——杯子的主人已经连续三天心事重重了。
说好的把自己当家人,却不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逞什么能。
苏浅陌连着旁敲侧击了三天,却都被少女糊弄过去了。
真的是,让人火大。
早已毕了业的店长破天荒的再次捧起书本——那是少女不小心落下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树叶,感受着那一缕淡的几乎不可闻的,藏在书卷里的,少女的气息。
来日本六年了,苏浅陌,还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虽然收到的情书已经足以再填满一间小店了。
周末给汐绫准备点什么?抹茶蛋糕?提拉米苏?……书还在手里,可苏浅陌的心思天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很久以前,当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夏目文彦严格地恪守决定论,不相信命运。
现在他已经认命了。
他就属于那一小撮与世隔绝的怪人。精灵、空间震、显像装置……只要不落在他头上,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乐于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选择教书,仅仅是因为这可以谋生,——也只有这可以谋生。
他就像一百年前的物理学:简洁,优雅,高贵,天衣无缝,然而注定错误。
我说过,这一切与他无关。
只要不落在他头上。
他可以看到“线”的交织,看到“时-空”曲面微微翘起的弧度。
自己怎么就正好撞上了这一届学生?
一声长叹,夏目文彦随手将满满一张的算式扔进垃圾桶,熄灯睡觉。
周末,过去看看吧。
(呃,30号期末考试,所以下个星期可能请假。这个暑假我看了一下我的日程安排表——有28天要去学竞赛。所以,你们懂得……)
(看约战对我来时已经是一段很遥远的记忆了,五六年级左右吧——实际上我到现在都没去把大结局补完。这所以是写约战同人是因为在找我老婆的同人时找到了星姐……
一入同人深似海,从此晚睡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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